浑不觉

【蓝湛失智】【后续】

【之前写的,也发过了,而且写的不咋滴,我就不打tag啦,放合集了,不知道跟你们想的后续一不一样】

 

吾名蓝湛,字忘机,姑苏蓝氏嫡系次子,修为尚可,才艺尚可,为人……尚可。不知尔等可曾有心仪之人,兄长有言山下之人大多父母之命,身披喜服之日才可见对方真容。


 

如此,吾当真是幸运非常了,叔父至今未曾逼婚。曾在别处听人说叔父刻板,恨不能把雅正二字刻在脑门,石头缝里若成生人,蓝家约莫全体立地为僧……此番言论,当真大逆不道,可从那人口中说出,倒有几分趣味。那人即是云梦的江晚吟,晚吟这个字,好听,却有几分凄凉,不知他父母双亲如何思量。江晚吟言时自然没有如此直白,但含沙射影就是这个意思。不知你可曾与江晚吟生活过,若你同他一起生活过,便能了解他此人有多生动有趣。我同他生活过,我想我是少有的几个人之一。江晚吟说此话,当然不是欺我当时失智,是兄长提及,江晚吟才如此道来。在书房,兄长旁敲侧击问他,可曾想过江家传承,可想而知江晚吟当时神气,字里行间都是“用得着你管”,还得回怼几句才像话,“你们蓝家就是和尚庙”,可兄长走后,江晚吟眉眼中无法掩饰的落寞,当时我并未能体会,现在想起历历在目。我自了解兄长良苦用心,不错,是为我,我又心仪上了江晚吟,为何是又?在此之前,我已有心仪之人。造化弄人。



 

那人离世已是十一年之前的事了,嗯,我自莲花坞回云深不知处已有一年。那日我醒后,回首一年过活,便知自己已泥足深陷,我穿戴整齐,推开隔壁的门。那日江晚吟睡到日上三竿,我便一直坐在床头看他,心酸发现原来同我一起睡觉那般影响他睡眠。我记得昨夜自己想与江澄亲近,光是回想都叫人面红耳赤,我与他那般亲近。我以为江晚吟醒后,我们会发生些什么,可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。江晚吟问我,“醒了?”,我道,“嗯”,而后我们对视一眼,皆面色一红,空气暧昧,本再适合发生什么不过,可我们皆未再有其它言语,暧昧渐渐变成尴尬,我不知自己是如何从莲花坞出来的,反应过来便已出了那个自己惹是生非生活一年有余的地方。我自然回了云深不知处,兄长眉眼如初,款款温柔不改,可兄长似乎读不出我的内心了,兄长再未像在云梦莲花坞时那般处心积虑撮合我与江晚吟,我不懂为何,或许兄长也觉得我清醒后依旧朝三暮四实为可耻。



 

蓝家给我的教导,读过圣贤,都教导我从一而终。过去的十一年,我私心以未亡人处之,并未觉察哪里不好,虽与魏婴相处甚少,虽魏婴到死或许都不知自己心意,但依旧感激他给我未曾有过的心动。一曲问灵,弹了十年,甘之如饴。为何十年?最近一年,我弹的越来越少。每每指尖触及琴弦,我不知问谁?问魏婴,问江晚吟,亦或是问自己。



 

我是不愿刻意去想念江晚吟的。



 

甚至于当日我同江澄道别时,为不显那般薄情寡义,我刻意加的一句,“来日登门厚谢”。一直未去过。想我当年为见魏婴也算上离经叛道,如今却连云梦境内都不敢踏足。若我初恋是江晚吟,我必也会义无反顾,我心有愧。



 

江晚吟对我甚好,那一年他既要独自承担江家家族事务,要出门寻找魏婴,还要花大量时间照看我。在我看的见看不见的时候,他都要忙的脚不沾地。原来,江晚吟对鬼修如此凶神恶煞草菅人命,是为了寻魏婴,江晚吟………窗台挂的银铃响了,我思绪被轻易打断,我看过去,蓝色的流苏随风轻动,我放下手中的狼毫,例行公事。



 

处理完族中小事,我又回了寒室,并非闭关,只是不常出门。从前不觉得,自莲花坞回后,万般事物没了颜色。我想,江晚吟或许也会想念我,他嘴硬心软,我再明白不过。不知他在擦拭陈情时是否也会顺带想念起我,他是否会骂我薄情,便是这般一走了之,说好的道谢也足,他待我那般好……我想,若我死皮赖脸赖他一赖,江晚吟定会收留我,我能想象到与江晚吟生活的场景,便是一草一木都成风景。



 

我并非不想登门道谢,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心无芥蒂的留在江晚吟身边,也不知如何才能在他知道我原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后还能留住他……



 

今日是离开云梦的第四年,我在大梵山见到了重生归来的魏婴,他当真是神通广大,我知他定会回来的。我也见到了江晚吟,他眼神中的愤怒、狂喜让我心惊,我自问对魏婴的情感虽也刻骨铭心,终究不敌他那般历久弥新……



 

魏婴被江晚吟抽了一鞭子,未抽出什么,我知那是魏婴,江晚吟似乎也知。魏婴不知为何很抗拒江晚吟,他们之前的牵绊我多少了解一二,只是不想深究。魏婴说他喜欢我时,我竟不敢去瞧江晚吟的眼神,我知他心酸,知他苦楚。



 

我带魏婴回了云深不知处,照料他原是应该。可魏婴在山脚抱着他名叫小苹果的花驴如何也不愿意再往上一步,景仪与他争吵起来,我让他与思追二人先行离开。我问魏婴,“不愿跟我回云深不知处?”,魏婴张口就来,毫无思索,“自然不愿”。



 

我不知他是否记得前尘往事,或者是在婉转的拒绝,而我此时自然也做不到心怀坦荡的追求魏婴,我便再问,“蓝家不会约束你,便当个落脚”,魏婴皮笑肉不笑的表示,“坚决不要”。



 

我竟也有几分想笑,解了钱袋与他,里面的银两足够他寻个安身立命之所,魏婴盯着我的腰侧的银铃看了一眼,也未客气,接过钱袋转身就走。



 

待魏婴走后,我也看向自己腰际,有风吹来,银铃响起,悦耳动听。



 

又是一年过去,今年我便三十又三了,却依旧混混沌沌,每隔三月,我便差人查探魏婴现状,他到底无甚灵力。从得来消息看来魏婴一切都好,寻花问柳、吟诗作赋,琴棋书画诗酒花,在尘世间如鱼得水。倒是江晚吟,几乎隔三差五就去追寻魏婴,追不到还好说,追到了两人便是无休止的争吵,甚至于兵戈相见。



 

江晚吟也是不善言辞,明明在意为何不加挑明。倒是不懂魏婴,为何那般抗拒江晚吟,不是有过竹马情谊,也难读出江晚吟的口是心非么。兄长说,苦楚不分大小,世人首先该为自己而活,魏婴懂了,江宗主未懂,兄长说完看着我,好像我也不懂似的。



 

又是一年,年华似水,连叔父都有意催婚了,兄长只云淡风轻的说,修仙之人寿命且长,不急。叔父气的不轻,也用眼神暗示我,我垂眸,装作听不懂。



 

跟踪魏婴的人来报,江晚吟在观音庙被捅了一剑,似是又与魏婴发生口角,失控大哭。江晚吟哭了?



 

我找不出理由去安慰江澄,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在莲花坞了,跟那日一样,那日我想留、却走了。我未从正门入内,而是直接翻墙入室。我熟门熟路的推开了江澄的房门,不加思索的将卧伤在床的江晚吟搂进怀里。




 

“江澄”,我道。



 

许久我才听到江澄的声音,“蓝忘机,你搞什么?”。



 

我一时有些尴尬,松开手看着江晚吟,只见人虽面色惨淡,依旧是平时那张半分不逞多让的傲气,与我心想的愁云惨淡相差甚远。



 

“打搅了”,我说完就要起身。



 

身后那人冷哼了一声,冲着自己背影凶狠狠的道,“都滚好了”。


 

太久远了,六年了,我已不知道自己江晚吟当年照顾自己的情谊是否还有所残留,或者,江澄还愿意让自己赖着他。



 

我走后到们后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,我想我当真是不愿意走的。我听见房内江晚吟声音从指缝中传来,“我难不成还是天煞孤星转世,呵呵,真是有趣”。




 

江晚吟将手抽走时,吓了一跳,因为我站在门前。




 

我问江晚吟可否,“可否在江家借住几日?”。



 

江晚吟张口就想骂,终是忍住了,“你住隔壁”。



 

我不情不愿还是去了隔壁。




 

是夜,我忍无可忍还推开江澄的门,将床上的人搂进怀里,我知道他还醒着,江澄睡熟的呼吸不是这般,我贴到江澄耳边问,我能不能亲他。



 

江晚吟方才好像吓了一跳,装睡的眼睛终是装不下去睁开了,入眼是我放大的脸。



 

“早干什么去了,为何世人都这么讨厌”,晚吟事后是这么同我讲的。

 

FIN.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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